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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:兵符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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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:兵符 (1)

“是啊,好看嗎?”她隨口問道,這個樸素到極致的手鏈,恐怕沒幾人會覺得好吧。

“挺好的。”北堂絕認真地看了看,說道,“挺配你的。”

哈哈,是說她和這種便宜貨很配嗎?月淩汐將手腕從他的手裏脫出,雖然他的性格是有夠冷的,不過手卻溫熱得很,蘊的她感覺有些不自然。

北堂絕收回手,握成拳背在身後,似乎覺得空蕩蕩的少了些什麽:“你的手,一直是這麽涼嗎?”

“是啊,天生的。”月淩汐實在猜不出他下一句會說什麽,思維跳躍的太快了,只能淺淺地回答道。

“很冷嗎?”?

“不冷的,只是生性體寒而已。”月淩汐有些好笑地攔下他要關上窗子的動作,這次的笑容裏,多了幾分真正的笑意,似乎少了些堅硬的偽裝。

北堂絕深深的黑眸看著她,仿佛要將她帶下無底的深洞一樣,拉過她坐在書桌前,她楞了楞,就看見他擡手展開白紙,用石臺壓住,轉頭看向她:“你會研磨嗎?”

“會的。”月淩汐搞不懂他要做什麽,只得挽袖替他研磨,看著他在紙上很快繪出了一個什麽東西的框架,問道:“你知道這是什麽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月淩汐頗為無語,還以為他會畫出什麽驚天地的東西來,結果就是這個四不像的物品啊,於是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這是,畫著玩的?”

北堂絕抿抿唇,劍眉皺起:“這是兵符。”

“兵符?”月淩汐將手裏磨墨的東西丟回硯臺,笑容越發好看,“這個東西竟然是兵符?你們大晚國的?好有創意啊。”

哪位前輩造出來的?搞笑來的吧,這種連是什麽樣都分辨不出來的東西是兵符,真是……

“是啊,別忘了你也是大晚國的人。”他提醒道,眸色卻深了幾分。

“王爺,皇上召見。”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聲,北堂絕擡起頭,應道: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
“你有事吧,那我先回去了哦。”月淩汐微笑著眨眨眼,不等他說什麽就離開了書房。

風從未關上的門灌進,將白紙吹落一地,北堂絕雙手拄著桌子,眼裏神色不明,她果然不知道這種東西嗎?還是……故意的?要相信她一回嗎?

他思索著,推開椅子,踩著一地飄落的白紙,走出門外。

月淩汐背著手,大步回去自己的落雨閣,有些搞不懂今天這個男人究竟為什麽如此反常,還有那個他稱為兵符的東西,為什麽要告訴她呢?

“小姐?小姐?”夜一輕聲喚道她,似乎是想拉回她的思緒。

“嗯?怎麽?”月淩汐回神,發現二人站在自己閣院的門前,“怎麽不進去了?”

“我們真的要進去嗎?青水和影一不是……”夜一欲言又止,目光看進去,卻不知道青水和他在幹什麽,於是聲音淡淡地問道自家小姐。

“哦,我都把他們忘了。”月淩汐這才反應過來,擡手摸了摸鼻子,才準備說話,就被從門裏出來的影一打斷。

☆、上架首更萬字一:涉月王朝

“王妃,你回來了?”他一出門就見那兩個人站前大門前,卻猶豫著不進去,有些不解的問道,“我家王爺呢?”

“他被皇上召進宮了,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。”月淩汐笑了笑,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門來,還正想著要去哪裏打發一下時間呢。

“這樣啊,那我便不跟著他進宮去了,手頭還有些事,我先走了。”影一想了想,自家王爺身邊那麽多人,自己少去一回也沒事,不過手上他讓自己查的那些事還沒有著落,就先去查好了。

月淩汐把頭靠在他耳邊,輕輕地說了幾句話,然後滿意地撥一撥劉海,站起身來靠在櫃邊,笑道“給提點意見?”

青水索性也說不過她,哼了哼,轉身跑去小廚房端剛熱好的早點,不過現在早已半下午了,哪裏還算得上什麽早飯啊?她這樣想著,端著托盤將飯菜送去偏廳。

“當然好啦。”雖然身上衣衫破碎,帶有無數條狀傷痕,那是竹葉劃破的,一條條血跡鮮紅,可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耀眼得讓人離不開視線。

“你第一回來王府,就是沖著這酒來的,只不過我的閣院離得酒窖近些,你才會誤入這裏,對?”月淩汐環抱起胸,十分肯定地看了這個老頭兩眼,臉上笑容愈深。

她到還真想看看古代這冷兵器時代要怎麽征戰,會不會很有趣?

玉側妃那面,他不是不管,而是不能說。他和她,完全是因為一回救命之恩,先皇才會賜婚讓她做了側妃,可是如果她再做些什麽出格的事,也絕不能再姑息。

“這下總可以長點記性了,記住,不要隨意來找我!”月淩汐擲地有聲,身影閃動了幾下,機關被解開,獨孤子何直直摔向地面,淩半空中翻身而下,穩穩落在地面上,原本一身幹凈俊逸的白色長袍此時臟的夠可以,看起來很滑稽。

“是邊境使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折,你怎麽想?”皇上開口,語氣十分慎重。

“小姐……你曾經組建過組織嗎?”夜一猶豫了下,還是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,這份計劃實在太過完美,就算是思維在怎麽周密的人,也不會熟稔到這個地步,這樣,倒像是,一個組織的老手隨口即來的的計劃。

北堂絕等的就是這句話,眸光一轉,甩袖準備離開“那就好,我先走了。”

那灰色的霧氣將他團團包圍,很快就消散去了,那個灰袍男子忽然變成了軍師的模樣,陰狠地勾了勾唇,走出門外。

“哈哈,不錯啊,小毛丫頭!”無酒仙在不遠處大笑起來,又瞧了一眼天色,“好了,今晚我依舊會考驗你,甚至比這個還會難千百倍,你啊,等著接招。”說完,他的身形便無聲的隱去了。

他本來就不想去戰場,但保家衛國的事,不容拒絕,所以只要皇兄下達皇令,他就一定會去,但是他要是這樣說的話……也沒人非要去做那種危險的事情。

“小姐,你剛剛去哪裏了啊,青水怎麽都找不到你。”青水一轉頭看見她,興沖沖地跑上前,手裏的水壺因為顛簸而撒出了許些水,打濕她的裙擺卻毫不自知。

這個味道太濃了,還不如藥味聞得舒心一些。她這樣想著,頗有些後悔地撇撇嘴。

無酒仙眼神一亮,呵呵的笑出聲,這個小毛丫頭,可還真是古靈精怪啊。不過……他才不能就此放過她。

“嗯,既然我和那老頭子立下了賭約,就一定要闖出些名堂來。”月淩汐語氣堅定,不容人有半分異議,“那這樣,你幫我做些事。”

“哎?等一下啊。”皇上收回剛才的神色,從龍榻上下來,一把拉住他的手臂,笑意裏有幾分討好,“王弟,你也知道的,吳將軍告病在家,司徒將軍又遠在西南處,幾月內肯定趕不回來,你不去,還能讓誰去啊?”

鷹眸緩緩睜開,裏面灰色的瞳仁帶給人壓抑的感覺,他的唇邊勾勒出危險的弧度,讓人不寒而栗,仿若如千百年未曾消散一分一毫的恨意,此時愈加濃烈。

月淩汐偏頭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自己的酒壇,還是忍不住笑開“好啦,給你這老頭。”說完,一松手讓他拿走。

“我在想正事,這是我家小青水的終身大事,可是馬虎不得!”月淩汐點點她的鼻尖,嘴邊的笑意竟有了幾分寵溺的感覺,讓一旁的夜一暈了視線。

這天晚上,月淩汐一如既往來到竹林,她想告訴那個老頭一聲自己要離開一陣子,她將匕首從手中拋起又接住,隨時準備應對他突如其來的考驗。

“小姐。”夜一站起身來,走到她旁邊,問道“你怎麽樣?還好嗎?”

再次忍痛立起身來,她從頭練起,似乎感覺不到自己剛受的傷還在洇出血跡。這一次,她靜下心,屏蔽了一切外來幹擾。

那是成功後自信滿滿的笑意,發自內心的笑容。

“哎?還沒說給你呢。”月淩汐故意背過身去,不讓他拿走。

“當然啊,至少有……”青水歪著頭仔細地想到,“至少有六七天了。”

夜一跟在她後面,放了放心,小姐是不用讓人擔心的,永遠都是如此。

“不是,我這只不過是練功的時候弄傷的而已啊,你怎麽如此小題大做?我有把你當朋友的,但是,現在我還在流血,你不應該先離開讓我上一下藥嗎?”月淩汐笑得頗為無奈,他是怎麽了?怎麽覺得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?

“我?”月淩汐還沒想到這麽晚了會有什麽事,便看到他早已沒了影子,於是只好理了理衣衫,回閣院去。

“哦,沒什麽。”月淩汐雲淡風輕地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臂,獨孤子何認真的樣子還真讓人很難接受哎。

“餵,你說句話好不?”終於,多次追求他的意見都只得到微笑回應的月淩汐挑起了眉頭,“你到底是不是這麽想的啊?夜一。”

“好。”她點下頭,依照他昨日所說的開始了動作,形如妖冶的花朵,忽開忽落,宛如有生命一般,更配以袖中的玄絲,更為傳神。

“辛苦了哈夜一。”月淩汐送他出門,斜斜地依靠在門框,唇角緩緩勾起清淺的笑意,她就是要鬧出一番不平靜來,安守本分的話語,她從來都不屑!

“她不知道。”他淡然的說道,目光清寒地看著窗邊,“我跟你說過了,她是不會替丞相做事的。”

天邊劃下一道白色的閃電,驚起鳥雀四處亂飛,悶鼓一般的雷聲緊接著而來,在她耳際炸響,無酒仙就從那閃電消失之處飄然而至,笑吟吟地看她“毛丫頭,出什麽事啦?”

她熟稔的運用前世的武力,並融合進內力和玄絲相配合,似是非要打破他的困束。終於,在天邊緩緩升起魚肚白之時,她如一抹嬌艷的花影綻開來,所處之地全部破碎,之中自然也包括無酒仙設下的障礙。

“你知道我剛才問的什麽嗎?”月淩汐淺淺地瞇起紫眸,一臉莫名的意味。

“對了,這麽晚你來我房間做什麽?”月淩汐遞過去一杯佳釀,問道。

“你怎麽不聽呢?那個丫頭,遲早會害了你。”

“嗯,肯定會的,還有,這次你出征的事,他也不會放過機會大做文章。對了,我讓你測試那個丫頭知不知道兵符一事,你做了嗎?”

“毛丫頭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?”他反問道,拿起手中的酒壺飲了一口,“說,什麽事?”

窗外傳來人群紛亂的嘈雜聲,青水張望了兩眼“這些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麽,從一大早就開始吵鬧起來了。”

還上戰場!北堂絕身上愈發的冰冷,那眼神似乎要將她冰在這裏不讓她動,省得自己費心。

這個老頭子,對自己的徒弟還真夠狠的,不過,倒是很合她的意思。

正在喝酒的無酒仙動作一頓,雖然並未看著她,卻依舊聽出不對,隨意射出一顆小石子,絲毫不留情面地打在她的腳腕處。

“小姐,那張訓練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了,你要去看看他們嗎?”夜一問道。

“邊境?那倒是不錯……”月淩汐的唇角笑意漸濃,信函裏面是一幅人物畫像和簡介

他一躍上馬,揚長而去。

一旁打坐的夜一猛然睜開雙眼,頗有些擔心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,雖然,他一直很相信小姐的能力,但是……這個無酒仙在小姐才剛會使用內力時就如此考驗她,會不會太過強人所難?

“哦,對啊。”他好像才剛剛想到這件事,臉上又多了那抹如陽光般溫柔的笑意,“那小汐汐沒事就好,我先走了,有事聯系我。”

狂風陣陣刮起,卷起地上的竹葉肆無忌憚的打在她看上去柔弱的身子,卻絲毫憾不動她半分,月淩汐半倚在竹子上,擡頭瞇著淺色的紫眸看著烏沈的天幕。

“小汐汐 ̄”那聲音無限委屈,獨孤子何被倒掛在房梁上,腳上還被夾了個卡子,灰頭土臉的,地面上有著一片細密的針,就算切斷繩子也活不了太久,他說道“你怎麽如此狠心?竟在房中設下如此危險至極的機關,害得人家,好久都不能動了。”

“老頭我能有什麽事?有事的是你啊。”無酒仙指了指她自己,眼神瞟向她的閣院,呵呵地笑著走了。

“現在還不到時間。”月淩汐半靠在竹竿上,喘了口氣,調整自己紊亂的氣息,“老頭,你有事嗎?”

上完藥,月淩汐發現渾身滿是藥的味道,難聞的很,於是翻了翻抽屜,找出一盒不知是什麽時候的香粉,塗到身上以掩飾濃重的藥味。

“我知道,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皇上走到桌邊,拿起空白的詔書,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,拿出禦璽印了一下,“詔書一會會有人送去,那個丫頭,防著點總還是好的。”

北堂絕將酒杯重重放回桌上,臉色不變,只是眼底凝上一層寒霜“本王不準!”

月淩汐又在萬家燈火齊齊熄滅的時刻和夜一去了竹林,不過這回她還抱了壇酒,這是下午閑來無事時去王府的酒窖中拿的。反正這個王妃的身份不用白不用,於是她光明正大的抱了一壇子大搖大擺地離開,只留下守門的護衛驚了目光,卻不敢多嘴。

也不知道夜一出去辦的事怎麽樣了,已經很久都沒回來了。月淩汐從後窗翻進,點燃燭火,忽的看見門前有一抹人影晃動,她眨了眨眼,笑得清淺“進來。”

北堂絕淡淡地看著他,眼底寒光如水波般凍結成冰,幽幽地說道“除了我,還有其他人能去嗎?”

既然要把組織做大,就必須放出風頭去,多做任務。

“小汐汐,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?是不相信我嗎?你受了這麽重的傷,連原因也不肯告訴我,我在你心裏,難道連朋友都不算是?”獨孤子何開口說了一大篇,眼底似乎有著悲傷的顏色。

“你閉嘴!”終於他聽不下去,冷喝一聲,“無論如何,本王是不會讓你去的。”說完,大步離開屋中。

“真的,我真的可以的。”月淩汐很明顯不知道眼前男人到底在為什麽而生氣,還一直點頭說著他根本聽不下去的話語。

“你怎麽知道我有事要說?”月淩汐撇下唇角,她從小就習慣掩藏自己的所有情緒,可總是讓這個老頭看破,這種感覺……不太令人舒服就是了。

“你不是曾被封過‘戰王’的稱號嗎?應該不怕這區區兩國戰爭。”月淩汐翻回去,突然語出驚人,“我也要去。”

“哎?”青水還來不及問些什麽,就見自家小姐沖她燦爛地笑了笑,然後當面把門關上。

“做的不錯,大概多少人?”月淩汐臉上洋溢起淡淡的笑意,拿過信函拆開來。

“這可說不準,還有吳將軍、司徒將軍等等啊。”皇上笑開來,語氣裏帶上了些玩弄。

獨孤子何這才發現月淩汐身上的傷痕,一下子扯開迷狐,原本如畫般的眉頭皺起,聲音也不再像玩鬧一樣,反而十分正經“你這是怎麽回事?”

“我知道啊,我也沒當這是兒戲,只是想去見識一下而已,你不用著急,我不會給你闖禍的。”月淩汐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斂一斂周身的氣息,“再說,要是軍營不養閑人的話,我也可以上戰場啊。”

“你在想什麽?”她皺起眉,疑惑著問道,看他的神色,並不像是走神啊,可是,為什麽自己說的話他都沒聽到呢?

“那我們回去。”夜一伸手想要去扶她,卻被她攔下。

“出征?為什麽呀?”青水驚訝道,水靈靈的眼睛睜的大大的,似乎有點不可置信,“我們大晚國不是一直都毫無戰端的嗎?”

“什麽啊。”月淩汐哼了哼。不讓去?你說不讓去就不去?我還偏要去!

“沒什麽,你們繼續說。”夜一收回目光,轉看向盤中的飯菜。

“青水很無聊,小姐 ̄你讓我幫你洗。”她嘟了嘟粉色的唇瓣,雙腳粘著地面,不肯出去。

“可行,殺手組織也曾在江湖中出現過,不過大多管理不好,小姐若想做這件事,我必全力支持。”夜一看著她的側臉,優美的讓人呼吸一窒。

“整五十人,你手裏的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,刺殺邊境一家富商,並取回他左手戴玉戒的手指為證。”

“好啊。”月淩汐收回空空如也的手,看著他瀟灑走掉的背影,輕笑著回到了房間。

“好,那這次的任務就讓我來做,你留下來訓練新入的五十人。”月淩汐聲音不高不低,卻足以讓人聽得仔細。

“嗯 ̄早聽聞大晚國三王爺要去出征,沒想到還帶著家屬啊。”無酒仙意味深長的說道,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。

“說不準,如果三王爺允許的話,倒是很有可能。”夜一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這件事可行的成功率,煞有其事的說道。

北堂絕還算是明白她的意思,冷哼一聲不再與她爭辯。?

白剔,男……

“老頭,我去邊境有些事,能請假不?”月淩汐搭住他,揪了揪他的白胡子,笑著問道。

地面上枯落的竹葉忽然被大力卷起,如豺狼一般雷霆萬鈞地直沖她而來,裏面夾雜著強勁的內力,無酒仙騰出一只手運內力,另一只手卻閑地抱著酒壇暢飲。

月淩汐轉了轉盈盈的紫眸,唇邊的笑意滿滿“進屋子的只會是男人,不會有別人的,難道不是嗎?”

“啊哈。”月淩汐隨便打了個哈哈遮掩過去,不肯定也不否認,不過自己在組織那麽些年,要是連一份計劃也做不出,豈不是太丟人了些。

“那是自然,女人家的房間,就是要防你們這樣的男人進來啊。”月淩汐笑得燦爛,對他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,畢竟已經習慣了他冷冷的性子。

“好徒兒,快給師傅呦。”無酒仙先服軟,低聲求道。

鼻尖縈繞著一股子刺鼻的香粉味道,月淩汐嗅了嗅自己身上,終於忍無可忍,喚道“青水,幫我少些熱水,我要泡澡。”

“沒有,不過他有在這裏吃了些東西。”青水歪著頭天真的想了想,頗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,才肯定地答道。

“我們?”他狐疑地挑起眉,眸光裏冰寒如雪,問道,“除了本王,還有什麽男人會進來?”

“好了,一切聽我的。”她的聲音裏並沒有生氣的感覺,卻突兀的多出了一股清寒,讓人冷到心底。

“是嗎?很久嗎?”月淩汐坐在窗臺上,一條腿搭在外面,另一條腿屈起,倩影被陽光拉得很長,映在地面影影綽綽。

她躲避不及,生生挨下,摔倒在地,腳腕處傳來陣陣痛意,她的眸子裏泛起清寒的光,不怪無酒仙用石子打她,是怪自己為什麽不能心無旁騖的專心習武,她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鏈,斷開了聯系。

“好了,你出去,這裏我自己就可以了。”月淩汐摸了摸她的麻花辮,笑道。

“青水,你說,如果我們去戰場轉一轉,感覺怎麽樣?”月淩汐趁她還沒說出什麽,就笑著問道,借此轉移她的註意力。

“軍師?看來果然是你沒錯了。”那個讓人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低低地笑起來,絲毫不在意他說的話,右手微微用力握成拳,地上的男人立刻抽搐著躺倒,死了。

“沒有。”她撥開她的手,有些無奈的笑了笑。眼神忽然瞟到一抹人影徑直走入院門,半瞇起紫眸,眼神裏轉出一點笑意。

“這個……”夜一語塞,一時說不出話來搪塞過去,只好神色淡淡地回看過去,撞進她清幽的眸裏,怔了一瞬。

“你當這是兒戲?本王是要出征,不是游玩。”北堂絕轉頭看她,話語裏王者之威自然顯露出來,帶著迫人的壓力撲向她。

她只能運起還不太強烈的內力來抵擋,卻有些撐不住,於是射起玄絲,甩出匕首揮落一大片竹葉,這才得以逃脫。

“去戰場?!”青水將手中的抹布丟到桌上,擡手摸了摸自家小姐的額頭,“小姐,你不會發燒了?怎麽凈說些胡話。”

“小姐,事情都辦妥了。”夜一將手中的佩劍放在桌子上,然後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,遞給她。

“好。”

她簡單把機關收了收,跑去關上後窗,就聽見開門的聲音。

他皺了皺眉,這不是府上酒窖中的酒嗎,她是怎麽拿出來的?不過他倒是沒有追問,直接步入正題“後天本王要帶兵出征,一年半載回不來,在這王府中,你小心一些,影衛本王會留下一點,有事找他們就行。”

一如往日,她和夜一二人都是在下午才起來,月淩汐把他拉進自己的屋子,關上門窗,準備和他好好計劃一下自己原先提過的組織計劃。

“哼哼,是又怎麽樣?”老頭兒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胡子,抱著酒壇閃出很遠之地,故意冷下了聲音“昨日教你的,練習的如何了?”

“小汐汐。”他的面孔驟然變得沈靜,褪去了平日裏嘻嘻哈哈仿若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,甚至不容人退卻,雖不如北堂絕那般冰冷,卻仍令人感覺不大舒服。

角落裏瑟縮著一團黃色,毛發亂成一團,與它主人都一樣可憐,被一條手指粗細的繩子五花大綁,頭上還倒扣著一個胭脂盒,,上面粘著一柄尖銳的利刃,動作稍大一些就會一命嗚呼。

“嗚 ̄嗚 ̄”小迷狐也跟著嗚咽幾聲,這樣子很讓狐受不了的!

他不理會,門外和煦正暖,也許要回去告訴她一聲,他這麽想,自己出征,王府裏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,大概得讓她小心一些。

“三王爺要出征,王府裏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了。”月淩汐看著那些人在自己閣院前來來往往,卻不敢靠近,仿佛這裏面有什麽可怕的怪物。

“那好,你給我展示一遍,我看看合不合格。”無酒仙抱起壇子喝了一口,回味似的咂了咂嘴,不愧為王室之釀啊,讓人回味無窮。

小姐好討厭,有什麽秘密都不和自己說,倒是和夜一說的很來。她撅了撅粉唇,郁悶地甩了甩手裏的抹布,走下臺階,蹲坐在草坪上,手指揪著足寸高的草葉。

夜一默默地聽著主仆二人之間的對話,不發一言,卻依舊聽得認真,不時地勾唇微笑一下,表達自己的意見,而且多數是在月淩汐偏頭故意問他時,他才會有這種表情。

“我現在書寫皇詔,讓你帶著十五萬大軍前去邊境禦敵,行嗎,王弟?”皇上伸手搭住他的肩膀,征求他的意見,“你準備什麽時候出征呢?”

“等一下,小姐,我馬上去燒。”青水丟開手裏的水壺,向廚房跑去,開始忙碌了。麻利地搬來浴桶,倒進了熱水,調試水溫,撒進花瓣--那些花,全是院中的不知名小花,清幽淡然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北堂絕不想再說什麽,於是轉身離開,背後傳來皇兄的幽幽嘆息。

“看來我得和那個男人協商一下,這種事情早點成了才好嘛。”月淩汐點點頭,大步走向裏面,就看見青水心情十分不賴的在院中澆水。

月淩汐也不再深究,繼續笑著與青水交談,甚為歡欣。

“夜一,還記得上回我跟你提起過的事嗎?”月淩汐坐到桌前,臉色微微嚴肅了下來。

皇上忽然笑了笑,回頭看著自己的弟弟,眼底閃出戲虐的笑意“我親愛的王弟,你說這出征讓誰去合適呢?”

月淩汐看過信函,便用火折子點燃了紙端,燒的一幹二凈,這張紙,她只要看一邊就可記住,這是前世留下的習慣。

“等等,去哪裏出征?”她來了絲興趣,趴在桌上笑著問道,眼神卻不經意間捕捉到他黑眸裏認真嚴肅的神色,蹙了蹙彎彎柳眉。

以後幾日,她身上的傷一直好了又添,新傷落在還未痊愈的舊傷之上,武功進步倒是很迅速。

無酒仙緩緩地笑了笑,擡手折下一片竹葉,射向她。

“有了你的身份,一切會好辦些的。”他的笑聲愈來愈大,直至回蕩在整個幽暗空曠的宮殿中,連微弱的燈火都似乎撐不住,跳動著詭異的形狀。

“那麽久啊。”她勾唇淺笑,扔掉手裏隨意把玩的青草,懶懶地伸了個懶腰。

“都記住了。”見他這樣,月淩汐也不嬉笑打鬧了,斂去清淺的笑意,認真地回答道。

“那小姐,我去準備。”夜一站起身來,既然小姐不想說,他也絕不會逼著她講清楚,只要,他和小姐都相信對方就夠了。

“青水,你先出去,我和小姐有些話說。”夜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說道。

此時月淩汐就是這種感覺,她皺眉看著他的臉色,才準備開口問他這是為什麽,卻已經被他打斷。

皇上躺在龍榻上,看起來不太愉悅,手裏拿著本奏折搖啊搖,在聽見推門的一聲後,‘啪’的把奏折扔向進來的墨袍男子,眼神盯著頭頂的懸梁,聲音淡淡,王者之風自然顯露“你看看。”

“涉月王朝來犯我大晚邊境,朝中合適的人選只有本王。”他不看她,端起酒杯飲了一口,話語裏有著不容忽視的倨傲與自信。

“嗯嗯嗯,小毛丫頭,你手裏面的是什麽?快打開讓老兒我瞧瞧。”無酒仙聞著味道飄過來,伸手就搶她抱著的酒壇,“還真真是好徒兒,記得給師傅拿酒來。”

“可是小姐,你一個人去萬一有危險……”夜一皺起了劍眉,準備勸說她,卻被她打斷。

“餵,我哪有嚴重到要被人攙扶的地步,好啦,走。”她的背脊挺得筆直,帶著傲然的驕傲,雖看上去狼狽之極,卻仍如靈宮仙子般。

“涉月王朝不安分了。”北堂絕合住奏折,扔回去,找個凳子坐下,“找個人出征,鎮守邊境。”

“為什麽?沒準我去了還能幫上你什麽忙呢。”月淩汐絲毫不畏懼,清淺地笑。

“想進你屋還真不簡單。”北堂絕冷冷地說道,剛才他看見門前的牌子,就知道這裏面一定不簡單,果然,才將將把門推開一條小縫,就有數根削的尖尖的竹枝飛出來,好不容易才擋下。北堂絕深知這個女人的狠,所以還是決定站在外面等她出來。

夜一聞到她身上難得出現一回的香粉氣息,皺起了眉,這種俗氣的味道,不該出現在她身上,甚至可以說,這是玷汙了她。

“……”北堂絕轉身撥開他的手,鼻間溢出一抹輕哼,自他十三歲時就帶兵出征,從未打敗過仗,所以一直得先皇器重,皇兄登位以後,這是他第一回出征。

她哪來的這麽多傷口?到底出什麽事了?他不在她身邊,還是讓她受傷了嗎?

他擡起右手,一股妖氣四射的灰色朦朧氣體出現,再次消散後,地面上竟多出了一個蜷縮的男人,驚恐地看著他,連聲音都帶著顫抖的走音“你,你是誰啊?我告訴你,我可是涉月王朝的軍師,你,你不能亂來啊!”

將身子重重摔到床上,她輕嘆一聲,困意席卷而來,她閉上雙眼,沈入夢鄉。

月淩汐腳下一拌,身形差些摔倒,急忙將袖中玄絲射中竹竿,借力翻飛起身。這個獨孤子何,幹嘛非要在這個時間說話啊,害她的動作全全亂套,只能隨機應變。

“什麽啊,我是去完成我們的約定,吶,你也不想我失約不是?”她輕哼了一聲,故意在手上用力了一些,疼的老頭直呲牙。呢候要上。

“涉月。”她只簡短地說了兩個字來回答青水的問題,這些國事紛爭跟她說了也只會讓她更加不解,還不如直接帶過。

“你這毛孩子,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,山中還有點事要我處理,那我們就三個月後再見。”他奪回自己的胡子,氣哼哼地說。

這天氣,是要下雨了。

“小姐 ̄”青水氣急,卻又無可奈何,只得跺腳以示自己的情緒憤憤。

“是啊,當然是。”夜一楞了片刻,才回神答道。

暮書房

她聽到竹葉射來時微弱的破空之音,運起內力騰地而起,躲了過去,卻絲毫不敢松懈,因為緊接著就射來了無數的葉片,將一切退路封閉。

“你走!”月淩汐隨手抓了個東西扔過去,關下窗戶,這才摸著疼痛不已的傷口坐在梳妝臺前,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瓷瓶,裏面是金瘡藥。她摸起些來,一點點細細地替自己上藥。

“嗯。”她應了一聲,看著他走遠才偏頭對夜一低聲說,“你說,他們倆能成嗎?”

“你不在外面看著,萬一有人進來怎麽辦?”月淩汐哄了她幾句,將她打發出門去了。這一身香粉氣息,得趕快洗去。

夜一回了自己的臥房,月淩汐從後窗翻進,避開自己設的機關,才準備趴向床,卻發現有一抹人影在那裏。

“不了,等這次我回來了,再去看他們。”她拈了拈指端的粉末,淺淺地笑。

北堂絕一伸手接住迎面而來的物體,打開來看涉月王朝調遣兵馬十餘萬,意圖侵襲我大晚邊境,請皇上做好禦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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